留一些诚信给自己取暖

来源:  投稿人:一帘烟雨醉羽翼   浏览次数:


  夜空镶嵌着点点碎碎的星星,似想照亮这无边的天际,月亮的白色晕光,将宇宙渲染得极其寂寞和清凉,丝丝凉风也跟着黑暗之神的步伐,在天地之间来回游荡。对面山上的布谷鸟早已栖息,唯有田间的青蛙在放声高歌,试图想唤醒这沉睡的大地。
  
  老人为了节约用电,房间的灯未打开。老人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木椅上,若有所思地望着凌乱而寂静的夜。那只猫在主人的脚下打盹儿。这座土墙房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变得苍老,比起城市里拔起的高楼,显得有一种历史的优越感。在这座“古老的建筑”中,只住着老人一人,拥有生命气息的还有陪伴老人10年的花猫,和鸡舍里那几只酣睡的鸡。关于老人,我只知道这样一个关于诚信的故事。
  
  20年前,老人有一对活波可爱,懂事乖巧,诚实守信的儿女。大的儿子彬彬有21岁,女儿才年仅10岁。从小,彬彬就是一个成绩优秀者,不管是什么时候,一直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,在小学和初中,一直是诚实守信的获奖者。每个家庭都奉承着一种信念,坚定不移。而对于这个家庭,诚信的地位之高,可用“头可断,血可流,诚信不能丢”来诠释。理所当然,彬彬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,以全县第二名的高分进入了某所排名在前的大学。这是全家值得骄傲自豪的惊喜,是全家人的荣耀。但大学和高中的区别不仅仅只是学历上的存在,在学费上也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。对于一个原本生活就比较拮据的家庭而言,6000左右的学费简直就可以和天文数字相媲美。在这个村里,一个家庭唯一的生活来源就只能靠几亩田地,这样靠天吃饭的事情,往往存在着不可猜测的悬疑。今年,庄稼带来的经济收入平衡不了付出的辛勤和汗水。要支付高昂的学费看似是不可能的了。但所幸的事,国家对于大学生有一定的帮助,可以生源地贷款。这样的机会很快就被采用了。每年,通过这样的方式,关于孩子的学费这个问题是解决了,但一家人还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一边在向银行借来资金,一边又必须准备着还款的资金。日子虽苦,但只要是看着孩子们一天天的成长,将来有所成就,再苦再累都会觉得值得。
  
  可是,一帆风顺的终究不是生活。在她儿子读大三的时候,却飞来横祸。儿子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伤亡。这样一个噩耗就如同一把利剑穿透这个原本脆弱如薄纸的家庭,狠狠地,彻彻底底改变了这个家庭。老人的丈夫由于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,卧病在床。丈夫由于患有哮喘病,加上儿子的离去,最后希望的失去,老人最终在痛苦中离去,是太想念自己的儿子,或是想到儿子会孤独,想去陪陪儿子。刚开始的时候,她时时刻刻都在大声哭喊,她伤心,悲痛欲绝,她恨命运的不公,为什么那么无情地折磨这个不堪一击的家庭,为什么要让这个家拥有得到后在失去的痛苦,为什么。最后,她流干了泪水,恨透了世间的一切。丈夫,儿子,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弃她而去,活着对于她来说只是加重痛苦的方式,早日结束生命或许是一种解脱。她曾多次想过要自杀。有一次,她把买好的敌敌畏藏在家中的柜子里,等到夜幕的来临,她就要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。天暗了下来,她把女儿安排到自己母亲那儿,她趁着家里没有人,想以死解脱的心一下子冲击了她的大脑。她决定走了。她悄悄实施着她貌似天衣无缝的计划。她缓慢地打开上了锁的箱子,曾几何时,这个箱子是全家人的宝贝,这里有家里最珍贵的相集,有印着儿子名字的录取通知书和贷款的一些纸条,有儿女在阳光下的照片,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真挚,那样单纯,那样快乐。她一下子掉进了回忆的陷阱,那些她不愿记起的点点滴滴,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她的整个思维控制。她想到儿子高兴取回通知书时的表情,成功交好书学费时的喜悦,儿子从外省带回来的特产,给他们买的礼物,她笑着骂儿子乱花钱,可是,分明她笑得那么开心。一下子,她失去了自杀的勇气,她如同一摊软泥一样瘫坐在地上,那瓶敌敌畏—原本是解脱的药剂,瞬间变得那么诡异,她看着儿子的照片,儿子像是在告诉她好好地活着,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走更远的路,更重要的是不留太多的遗憾与责任。他请求她为他把所借的债务还完,因为从小妈妈就告诉他要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,诚信不是妈妈一直奉承的信念和做人的道理吗?是啊,她怎么给忘了,怎么让悲痛淹没她的信念呢?自己的生命的解脱难道真的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了吗?她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  
  从此,她便努力扛起这个家的责任,她拼命地工作。那几万块钱始终提醒着她。她没有时间来抱怨这个世界,只是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。有时,她会有这样的想法:等替儿子完成心愿,还完所欠的债务,就以死解脱吧。可是。女儿的一天天长大,最后顺利进入大学,也是以贷款的方式缓解了书学费的压力。当她陪同女儿去教育局盖下手印的那一刻起,死亡的想法就彻底消除了,鲜红的手印是一种责任,也是一种诚信。直至后来,女儿工作,成家,她都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生命。
  
  这是关于这个老人我所知道的一切。由于工作的特殊原因,她的女儿在城市工作,慢慢融入了城市的潮流,他们在市里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,里面的装修不是高贵但却温馨,可老人就是死活不肯离开这座老屋,这座老屋留给她的一切记忆,她始终会坚守着她的秘密。刚开始也不懂到底是怎样一种力量使她坚持到底的,可是,后来渐渐明白了,她身上那种品质,是责任和诚信凝集成的结晶。那时也不懂诚信是何方神物,到后来渐渐懂了,那是一种负责任。
  
  可是,世界早已被染上一层不健康的颜料,在世间穿梭的我们有时很难去分辨真假,我们像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整个世间的一切。小时候我们单纯地接受着诚信并深深地相信,相信好心的叔叔不是假装的恶狼。可是,时间会教会我们一直成长,所以会常常处在徘徊的边缘。我们开始不再轻易相信那些受苦受难的人;不再敢轻易扶起大街上摔倒的老奶奶;不再相信街角乞讨的老人。不是善良的翅膀碎了,只是太多的事件让我们感觉到害怕,善良泛滥变成了一种伤害。到底是什么偷走了善良?我想是由于忘了最根本的问题,人们丢失了诚信。如果诚实做人,那会不会有一种真正的和谐?
  
  世界在喧闹中逝去,我凝望着无边的天际,似乎在寻找什么,在黑夜的掩盖下,我发现了你--被丢掉的诚信,我想伸出手留下你,让你如同阳光一样沐浴着我,暖暖的…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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