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年,我曾这样走过;下年,我却这样怀想

来源:  投稿人:夏之风   浏览次数:

  题记:无论如何纠结与郁闷,无论如何感叹“逝者如斯”,无论怎么感叹“时光只解催人老”,无论怎样感叹艾发衰容,但2014年还真的来了,2013年也真的过去了。2013年的元月1号,我曾发现自己还很好地依然活着,很高兴;2014年元月1号,我又发现自己仍依然很好地活着,仍然很高兴。
  
  但让我感到切齿的是,该死的QQ居然也会知道我的年龄的增长,2014年第一次打开,我发现我的年龄变成了51,可恨、可恶,真让人纠结、郁闷,更没法发嗲地说“人家还小”了,再也难装嫩、卖萌了。难道QQ不知道年龄是一个敏感、私密的话题,不单单是女人对年龄敏感,男人大概也许对年龄也很敏感,因为对衰老的恐惧或许男女有相通的地方。有句话说,狐狸未成精,因为太年轻。可惜不是女人,这辈子再老也是着实成不了精了,特别是狐狸精。
  
  但岁月的风霜却真的在形体上体现出来。年龄犹如一把钝钝的锉刀,总给你刻下年龄给你伤痕累累的印记,或深或浅的,或身体或心灵的。年轮落在眉梢上,变成了皱纹;落在脸庞上,那是形容枯槁;落在腿上,那是蹒跚;落在腰上,那是佝偻;落在手上,那是干枯。我想起了斯芬克斯关于人的谜语:谁,早晨四条腿,中午两条腿,黄昏三条腿?或许这就是人的宿命,也是万物的宿命。
  
  无论你是怎样的心情,新的一年总会来的,你无法阻止;就像衰老一样,它终究会来,你无法拒绝。衰老如同漂亮女生遇到一个无赖,你喜欢他、你讨厌他,他都粘着你,并信誓旦旦地说:跟你,到永远。
  
  司空曙在《喜外弟卢纶见宿》中写到:风中黄叶树,灯下白头人。这风无疑是秋风,带着丝丝瑟瑟凉意、砭人肌肤;给人的感觉是凄然的、苍凉的、沧桑的、衰老的。或许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摆,窸窸簌簌,一片片泛黄的叶片,纷飞如断翅蝴蝶般飘落,展示它生命的最后美丽。漂泊半生,头发花白,有诸多感慨的作者,痴坐在如豆的灯光下,遐想着,伤感着,唏嘘着,感叹着。生命虽然是一个奇迹,但或许更是老天开的或残酷或半残酷的一个玩笑。
  
  落叶是伤感的引子。犹如花谢花飞一样,人们伤感着时光流逝,韶光不再、风光不再。因此在秋风带来的秋意中,人们会生发出诸多对人生、生命的感慨。
  
  叶从叶苞到嫩芽,到青翠欲滴,到绿荫如盖,倒渐渐黄去、落掉,也似乎是人从孩提、幼年、青年、壮年、老年,直到有留恋或没有留恋地死去,或有遗憾没遗憾地死去。
  
  从懵懂少年时的“少年不知愁滋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”,到不知天高地厚青年时的“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”,到中年时“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”,到现在的“而今尝到愁滋味,欲说还休”,最后到“螣蛇乘雾,终成土灰”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过程和规律。所以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中写到:这样想了好几年,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:一个人,出生了,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,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;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,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,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,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换句话说,不论你是恐惧、害怕,还是欢喜、快乐,它总是要到来。如果不来,你就是一个老而不死的妖精,那真可以用上“老而不死视为贼”了。人生不老,虽然有很多人曾求仙、炼丹追求过,似乎好像成功的并不多;相反因吃仙丹而过早死去的却大有人在。
  
  人本身就是一个奇怪而奇特的组合,是物质组合的奇迹。有感情、有思想、有七情六欲、有悲欢离合,有对死的恐惧,也有求死以求解脱。但既然死是谁都可以不用追求都能得到的、无法逃脱的,为什么我们不好好活着?
  
  人过半百,心里似乎多了一些怅然和感慨,大有“大去之期不远矣”的伤感。许多东西似乎已经和自己疏远了,那些东西的背影也开始模糊了,也很难再追求什么,有时感到只是在倦怠地工作着、生活着。
  
  人生如花,盛开、凋落,灿烂、枯萎,都给人给人无限的伤感。
  
  林黛玉在《葬花吟》中写道(当然更是曹雪芹):花谢花飞花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?游丝软系飘春榭,落絮轻沾扑绣帘。明媚鲜妍能几时,一朝漂泊难寻觅。花开易见落难寻,阶前愁杀葬花人,独倚花锄泪暗洒,洒上空枝见血痕。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?试看春残花渐落,便是红颜老死时。睹物伤情,物我合一,互为参照,唏嘘感叹,或许是人的特点,更是人的弱点,更是人的悲情所在。
  
  人,生容易,活容易;生活不容易。人可以看淡功名,但看不淡情感。无论友情、爱情、亲情,都一样压在心里,露在眉上。当曾经的痴情、一往情深,被自己否决,认为那是自己太傻、太痴、太狂的时候,是成熟、看透尘世,但也是变得世故、圆滑了。世间似乎已经没有让自己迷恋、痴情的东西。诗人写出好诗,总是在遇到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好女人或好男人时,那男人或女人对于自己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,感觉是白马王子或女神,但若即若离,似乎在眼前,但也感觉在天边,处于得到或得不到之间,心生觊觎,更有占有的强烈欲望。这个时候,心受折磨。这折磨的感受就从心头流到笔尖,书写在纸上,有时或许可以称作诗。男人的诗词或许大多是会和女人有关系的,或因为女人的撩拨而诗兴大发,或写出来让女人欣赏和传唱,或写与女人擦肩而过的遗憾,或是对女人晓风残月般的思念等等。现在不是有歌词说,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,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吗;这寂寞就催生出了诗人的情愫,衍生为书面文字,那就是带着些许伤感的与女人有关的诗歌。
  
  “酒是水质的诗,诗是心酿的酒”。所以,失恋的人,或者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,胡言乱语,手舞足蹈;或者一边哭泣,一边哀叹,一边用颤抖的手在写心在流血的诗。
  
  在心灵空落的季节,我强自钻到古文中去,看哪些潮起潮落,看那兴盛衰亡。但似乎这些事情,都是古人的,与我并无多大关系。但唏嘘之余总会扼腕叹息一番。哎,还是该想想我该怎样好好活着。
  
  一把躺椅,一壶浓茶,百事无牵,慵懒地在冬日的阳光下晒太阳,阳光刺得眼睛半睁半闭,甚至闭目养神,全身心地去体会阳光的味道,我想是很惬意的。
  
  遥想在夏天的时候,去看草原。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,漂浮着姿态万千的白云,远处天地相接;牛羊在奔跑,让人感受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胜景。那草绿得让人心醉,想把自己揉到那绿色中,心灵和草原一起去悸动、去振颤,去倾听大自然的呼吸,感受大草原的味道。
  
  或许草原日出日落月夜,也会美得让人心碎;想得多了,像《边城》里的翠翠一样心也有些乱了。
  
  已经过了51岁的生日,那天参加的有几个大朋友,有几个小朋友。欢声笑语、推杯换盏之间,心里留下诸多感动,那份怀念和感动留在我的脸上,渗透到心里。感到人间真的有友谊、有温暖,任时间如何去冲刷,总会留着感动,还在温暖着那已经憔悴的脸、孤寂的心,暂时忘记了“时间都去哪了”的忧伤,而有了“51岁想来也是极好的”的慰藉。
  
  2013年,依然是工作、读书、吃饭、睡觉、仍然思考。很努力,但很遗憾,没有做到“高端大气上档次,低调奢华有内涵”。但却有“我这心碎得,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”和“风华是一指流沙,苍老是一段年华,人到中年万事休,我的心也跟雾霾一样”的慨叹。那些记忆的碎片,有些被格式化掉了,有些模糊了,有些想忘掉但还依稀有些印记,有些想说但却无丝毫的意义,如此而已。
  
  以上可以作为对2013的祭奠,也是自己心境的真实写照;也可作为2014的愿景和略带伤感的怀想。
  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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