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只知道我的名字,却不知道我的故事

来源:  投稿人:秋叶   浏览次数:

  我叫杨格,男,1993年8月8日,出生于宜昌。因为家住清江边,我母亲每天吃着鱼将我怀大,爱吃鱼的人都很聪明,尤其是我这种还没出生就超爱吃鱼的,长大以后绝逼是中国的爱因斯坦。不过因此也在以后好多年里母亲特别讨厌吃鱼,但又要不断做着各色各样的鱼摆上餐桌。
  
  中国的爱因斯坦只有两个结果,要么智商还没发育就被教育毒害,要么就是身体还未发育已被环境摧残。我想我是幸运的,因为我丫他妹的还不到一岁,没有任何思想意识时就被病魔缠身,大概这世界能因为感冒发烧住院一个多月的也就只有我了,如此幸运,我当时肯定是烧坏了脑子才没去买彩票。然后,后来……我还真的傻了,直到一岁多,已经能健步如飞的我,偏偏学不会说话,父亲焦急的用双手将我抛来扔去,一个劲儿的对着我期许地笑,我就是憋不出一句爹地。
  
  我是个哑巴,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,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开口是为了拯救世界,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。三岁那年,邻里小我一岁的凯失足掉落池塘,在水面悠闲而享受的摇来晃去,我羡慕之极,气急败坏的又哭又闹大叫道:“爸爸,我也要在水里跑。”父亲闻声赶来,于是凯得救了,我还不满足的嚷嚷着,我忘了我屁股开了几瓣花。之后我爱上了捏泥人,我的孩提几乎就献给了泥人,一个接一个的,男的,女的,老的,少的,我靠,其实全都一个样,摆满了家里的台阶,然后就编织一个个故事,血腥,暴力,杀戮,然后死完了,隔天再捏。
  
  六岁的我不爱上学,因为抄完半个本子的我依然写不全汉字一到十。迟到被罚站在教室外面,我看着高年级两个在外面罚抄的哥哥姐姐比赛抄课文,一边欢笑一边对我说:“快去看看他(她)抄到了哪里?”于是我暗暗期盼,要快快长大,那样迟到了就可以在外面愉快的抄课文而不是站在这里了。但我还是不愿意上学,我不明白为什么1+1等于2,但是1+2就要等于3,于是早上上学途中我直接走进了小溪,然后哭着跑回家嚎啕:“我不小心掉进了水里。”母亲听闻就是一顿劈脸痛斥:“你掉进水了,衣服裤子都湿了,为什么书包还是干的?”卧槽,怎么就没人告诉我要背著书包一起趟进水里。我下次知道了,结果被班主任一顿海扁。
  
  其实我很讨厌“故乡”这个字眼,你说出它就意味着你其实已经背叛了它,这就像你还深爱着有现任的前妻。00年因为修建葛洲坝搬家到了荆州,那时我是开心的不得了,因为可以整天整天的不用去上学。但是我现在也说不出我对于宜昌是何感情,这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,那些思念也得由他们来偿还,父亲常常唠嗑着,“还是清江的鱼好吃”,“还是老家的茶叶好”。我依旧爱吃鱼,做好了,都一个酸爽,要是手抽了,都尼玛可以咸死人,我是不太懂,曾经不太懂。
  
  那年九月,又踏入校园,除了学前班拿过100分,之后的我再也没能及格,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吧,也极有可能是老师的原因,我向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。果然,出于惭愧和自责,没多久学校就倒闭了,咳咳,转校之后的我成绩意料之中仍没好转,不过那时父母也是不急的,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模样从未改变,又有什么好担心的,就像成绩一直优异的小何,也没见他成天笑脸洋溢的父母何时担心过。那时的我依旧渴望长大,每次在小卖部纠结盘旋时,看着那些大哥哥递给老板我从来没有握过的大钞,自己却只能紧紧攥着揉皱的五毛,我擦,那个痒痒啊。
  
  09年8月8日,同学们都在思考着去哪所高中,我也有点担忧,但我父母毫不在意,我一定是充话费送的。她对我说说:“我估计要去江中。”我对父母说:“我要去江中”于是小何也跟他父母说:“我要去江中。”然后我对小何说,去你大爷啊,我们就根本上不了好不好。每每有人问我,原谅我的含糊其辞,其实我自己也很不明白,为什么小学成绩渣到爆的我初中成绩莫名其妙就被幸运光环笼罩,并且怎么玩都玩不坏。我常常看着她,注视着那个不属于我的侧脸,心里默念一定要和她考上同一个高中,我不在乎排名,我只需要超越她就够了,不过班级第一要是这么容易我还想个屁啊。
  
  “你的分其实可以上江中。”开学前不久小何对我说,犹豫不决的最后阶段,也许每个人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。如果整个九年义务是一场梦,那么小学的时光无疑只能算得上是闭眼前的丁点儿幻觉,太多的事件里没有了人物,没有了时间,只有依稀的地点。再长的梦也就这么快醒了,唯一不愿醒来的,是梦里你的身影出现了太久,或许是我记下了太多。但梦终有一天会被忘却的,还有所有梦里的场景,梦里的人物,包括你。“我知道。”我对小何说,然后只有她一个去了江中,我和小何去了岑中。
  
  12年的8月,从一个同学家里到另一个同学家里,喝酒后的我可以趴在任何一个地方睡着。时光真的快得不行,靠,我们他妈的都毕业了,要去大学了呢,高不高兴啊,高兴吧,来,走一个,倒满酒杯就干,不高兴了,再走一个吧。一场接一场的聚餐,好像没有头,就像当初走进高中校门的那一刻,“这下苦日子没头了。”高二那年,我的初中学校垮了,也是迄今我所有读过的学校都不存在了,小何说:“你妈的真是一个灾星,被你读过的学校也是倒霉。”然后立马岑中也垮了,高二的我们需要转校,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,这真不是我的错,都怪那个乌鸦嘴。我以为能使我仰望的只有天空呢,原来还有你,没有你也许我能更好的成长。这一次我不想陪你了,我什么也没有对小何说,在以后还会有更多次我陪不了你。
  
  她说:“我可能报湖工。”我对父母说:“我就报湖工吧。”于是小何对父母说:“我报了湖工。”然后我对小何说,报你大爷啊,我报不上,你去吧。有的人总要分离,而有的人就算分开也不会分离,离开你我终究没能长大。她说:“真希望能和你在一个大学里。”“我也是。”我丫骗谁呢,我明明只是想和你读同一所高中,然后久久凝视你精致的侧脸,再每次超越你,这样就可以一起升入同一所大学,这样,这样……大概你就不会现在有男朋友了吧。
  
  她不是汪汪,汪汪是我的初恋,而她只是我的暗恋,只是暗暗想了太多的时光,就仿佛谈了几个世纪的恋爱。一切过往,在你能说出口的一瞬间便会释怀,而当有一天夜晚你可以不湿了眼眶的写下,便是放下了,只有永远找不到未来的人,没有永远抓得住过去的人。我抓不住也不想抓住,于是我爱上了写故事,将有的人,如她,如汪汪,写进我的故事中,但不是在故事的结尾。故事的结尾肯定有人问我:“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?”
  
  “你填什么专业?你以后做什么的?”小何问我。“爱做啥做啥。”于是我随便选了一个专业,从没听过的。我从不相信我的职业我的一生会因为一个专业发生任何改变,人生有时就像走迷宫,只不过这个迷宫要复杂点,有千万条道路和出口,你不去走又怎么知道哪条路对应着哪个出口,只是一旦你走了,你也只能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向着哪个出口。时光,我他妈还没感叹够呢,闲的蛋疼时恨不得开10倍变速,只是过去了才发现不能倒退,居然这样在大学不知不觉荒废了两年。但我不后悔,让我小小遗憾一下总是可以的吧,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让它荒废的有感觉点。小何问我:“你以后做什么的?”“能做啥做啥。”哎,就说,我能做啥?青春,不能辜负的是梦想与好姑娘,我叨念着。
  
  16年8月,有没有想过这一天,我也没想过,时间居然还可以这样过,原以为四年多漫长呢,不过几个眨眼的事。那些你以为你到不了的岁月,呼呼就过去了,比他妈列车开的还快,08年8月8日奥运会开幕,举国欢呼,小何端着酒杯对我说:“生日快乐,我只喝这一杯。”喜庆并不一定要属于我,至少我能体会到。我只办过一次大型生日聚会,那是在高二的暑假,然后喝得天昏地暗的一群人去网吧包夜,结果,我擦,下你妹的雨啊,打你妹的雷啊,断你妹的网啊,之后就被陷在网吧一整夜,真奶奶的漫长啊。
  
  “你以后做什么的?”离开校园的那会儿,小何问漫无目的晃悠的我。“啥能做做啥。”人总会后悔的,后悔当初的不珍惜时间,后悔曾经的无所事事,后悔过往岁月里不思进取荒废度日,“你后悔了?”滚一边的后悔,你才后悔了,你全家都后悔了。其实我反倒喜欢这种一无所有的漂流,你什么也没有,便什么也不会失去,但不会泯灭了希望,走到哪里都会生根。我终于可以迈开步伐,装着我心爱的人,住进我向往的城。
  
  20的8月8日,上海,拿着能自给自足的工资,过着还算凑合的日子。从昔日好友那里听闻,我一直深爱的姑娘已经订婚了,我想我不会去参加婚礼,她最美的样子不属于我。这时小何打来电话;“在做什么呢?”“做你一脸。”“我在机场,快点来接我。”靠,你丫早说能死啊。小巷里,我两个坐在路边摊上,叫了四个菜,互相塞满酒,小何举起杯,“生日快乐,我只喝这一杯。”喝完我点上一跟烟,递给他,他摇摇头,“我有。”然后我和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,萦绕的烟雾模糊彼此的视线,许久没有人说话,终于,小何开口了:“我再去买两包烟。”
  
  继续一根接着一根,然后一杯接着一杯,视线中两三个小何在我面前晃来晃去,脸红彤彤的,他举着杯,“再走起。”夜晚的风有点凉,酒杯碰装声格外清脆,但很快就被周遭的嘈杂淹没,就像虚无的过往被忙碌的现实冲刷的灰烬都不剩。“你说真有奋不顾身的爱情吗?”小何一口灌下,残余的酒汁顺着嘴角流下。“好似你没有青春过一样。”“那你说有抛却一切的梦想吗?”小何又灌了一杯。“你还年轻。”梦想,能填饱肚子吗?我应该也醉了,晃着酒杯一饮而尽。
  
  太久没醉了,醉酒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,尤其醒来发现是陌生的地方,甚至入眼是不太熟悉的面容,这种感觉就像被关进了动物园一样。也许只有某一天夜晚你走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又没有一个住所,大约可以感受到一丝半毫,所以毕业后我再也没有醉过了。“值吗?”小何已经双手摊在桌子上,嘴里嘟哝着,“你看看这周围匆匆赶路的人,没有一个会关心在乎你,你看看那些高雅时尚的商店,没有一件东西是你能够支付得起,还有这色彩艳丽的霓虹,没有一丁半点属于你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趴着一动不动了。
  
  我扔掉已经空了的烟盒,在桌上散乱的烟头中挑选出一根稍长的,掏出火点上,这世间很多事没有值不值,只有做不做,不做,你就输了,只是做了,你也不一定赢了而已。丢掉烧焦的烟头,我再次灌了一杯,接着一杯,在该糊涂时清醒才是最大的过错。人生,总有到达不了的地方,总有打动不了的姑娘,总会有实现不了的梦想,所有的苦与痛,只有走过的路不会说谎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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